唐奉义等互相看了下。
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彼此命运相系。
况且宇文化及的无能,他们也不是今日才知。
众臣便将对宇文化及的轻视和对他们各自前途的焦虑,掩饰在恭敬的姿态之下。
唐奉义沉吟说道:“大丞相,贼虽狡猾,但我军尚有优势。我军的优势,就是名分与势众!仆之愚见,何不恳请陛下,下道诏书,宣示三军,告诉将士们,只要将李贼歼灭,我军得了充足的粮秣,随后我军就可西还关中?如此一来,士气必振!振作之后,再集中精锐,仆闻之,‘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’,许诺下重赏,做足应变之对,料将士定就能奋勇争先,破贼有望矣!”说着话,眼往上瞄,偷觑宇文化及神态,见他一边听,一边在随手拨弄案上的文书。
宇文化及拈起一道文书,瞅了两眼,将之丢到旁边,说道:“唐公,你之此议……”
唐奉义眼尖,瞧出了这道文书的不对,顾不上失礼,打断了宇文化及的话,右手抓住左袖,左手指向这道文书,说道:“大丞相!这道文书,可是新近送来的敌情?”
不同的文书,有不同的格式,也有不同的封皮。
这道文书的封皮,明显是敌情急报。
宇文化及怔了下,说道:“敌情?”往被自己丢到旁边的这道文书上瞅了眼,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说道,“也不算敌情。斥候昨晚呈到的。有个叫高甚么的贼僧,在怀戎聚众作乱。”
“高甚么?聚众作乱?”唐奉义上前几步,说道,“大丞相,此道文书,可能让仆一观?”
宇文化及随手一丢,将这道文书扔给了他,说道:“你看,你看。”
唐奉义捧住文书,细细观瞧,从头到尾,看了一遍,看罢,眉毛微挑,眼珠转动,忖思片刻过了,转忧为喜,下拜说道:“恭喜大丞相、贺喜大丞相!破贼之计,或在此也!”
宇文化及愕然,说道:“唐公,你这话,我怎么听不懂。这个叫高什么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