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7章 谁才是欧洲最反动的人?(1/4)
1884年8月下旬的某一天,布鲁塞尔的天空阴沉如铅。拉肯宫的镜厅内,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镀金浮雕上跳跃,却照不亮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那张拉长了的惨白的面孔。他站在窗前,望着外面还沉浸在和平繁荣之中的比利时王国的首都,心里却想到了红色法兰西和德意志帝国的几百万大军.和那位逼上门来的普鲁士亲王!他深吸一口气,转身时已换上热络的笑容:“威廉!我亲爱的外甥!”威廉亲王立在大厅中央,军靴碾着波斯地毯上纠缠的狮纹。他未脱手套便与利奥波德相握,目光如刀一般刮过对方浮肿的眼睑:“舅舅的气色,倒像是在刚果晒多了烈日。”利奥波德的笑僵在嘴角。眼前这位德意志第二顺位继承人,一身普鲁士蓝军装浆得硬挺,胸前的勋章闪闪发亮,说话还夹着火药味儿,活像一尊裹着丝绒的加农炮。侍从端来锡兰红茶,利奥波德拈起鎏银茶匙,搅动杯底未化的方糖:“听说柏林又在扩军?一百四十七个师……上帝啊,这足够把法兰西碾碎三次!”他叹息摇头,茶匙敲击杯沿的脆响里藏着试探,“或许……我能替欧洲做些什么?比如劝说巴黎放弃革命幻想?当然喽,你们德意志帝国也应该稍微改变一下立场,东方的黄祸才是欧洲共同的敌人。”威廉没有立即回答。他踱步到壁炉前,凝视着炉火上方悬挂的巨幅油画——那是利奥波德二世加冕时的肖像,画中的他头戴王冠,手握权杖,目光威严而仁慈。“真是幅好画,”威廉轻笑,带着嘲讽,“尤其是这双眼睛——画师把您画得像个圣人。”利奥波德抿了一口茶,糖粒在舌尖化开,甜得发腻:“艺术总是需要一点……修饰。”“就像您在刚果的‘慈善事业’?”威廉转过身,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,“我听说,您在那里建了不少教堂和学校。”“当然!”利奥波德挺直腰背,一脸正色,“文明的火种必须播撒到非洲的每一个角落。”威廉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份文件,慢条斯理地翻开:“有趣的是,这些教堂的砖块,似乎是用刚果人的鲜血黏合的。”“你,你”利奥波德二世一脸的正色僵在那里,然后缓缓放沉。威廉突然倾身逼近,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比利时的国王。“您来调停我们和红色法兰西的矛盾?”他嗤笑,“您该劝的是那些刚果黑人——劝他们乖乖让您砍手!”利奥波德的茶杯“哐当”翻倒。褐红茶汤漫过桌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