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这是?”甘露殿内,薛仁贵接过李治递给他的那封密信,看完后微微变色。李治坐在龙椅上,缓缓道:“这是王文度写的,信中内容应该不假,薛卿,你怎么看此事。”薛仁贵沉吟了一会,道:“臣虽与卢国公接触不多,却听过他很多事迹,这不像他的作风。”李治微笑道:“和朕所想一致,那你觉得,他为何要做出这种事?”薛仁贵皱眉想了一会,摇头道:“臣想不出。”李治道:“你再想想看,最近发生了什么事?”薛仁贵心中一动,道:“莫非与赵国公致仕有关?”李治悠悠道:“从时间看,就是如此。赵国公致仕后,有人写信将此事告诉了卢国公,他得知此事后,便停止行军了。”薛仁贵怔了怔,道:“臣还是不明白,程老将军为何如此?”李治沉默良久,叹道:“他应该是故意犯错,好让朕惩罚他。”薛仁贵吃了一惊,想要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。李治抬头看向他,道:“薛卿,你去一趟凉州吧,你接替苏定方的职位,让苏定方接替程知节。”薛仁贵深吸一口气,拱手道:“臣遵旨!”……春明门,正午。初春时分,乍寒乍暖,启厦门进进出出的百姓,有的还穿着羊皮毡衣,有的却已经换上短袖褐衣。杜正伦从马车中走了下来,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,只觉微微有些发热,把身上的毡衣脱了。他刚从河东回来,那边气候比关中更加恶劣,在那边待久了,竟觉得长安气候还不错。自从升为户部侍郎以来,杜正伦便一刻没闲着。他派出大量人手,勘察地质,也派人给各州县的户曹下了命令,让他们协助寻找矿山。在各州县的倾力配合下,终于在河东地区,发现好几座石炭矿。杜正伦请旨之后,亲自前往河东,组织附近的州县官员,建立几座矿场,征调民力,开采石炭。如今那边的矿场,已经进入正轨,杜正伦也终于可以回长安城复命了。进城以后,杜正伦坐上马车,准备先回家沐浴,再进宫面圣。马车正行之间,忽听马蹄声急响,车窗外传来一道声音:“杜叔。”杜正伦微微一愣,掀开车帘,朝车外看去,只见一匹马正随着马车前行,马上之人是个青年。“原来是杜书郎,本人可当不起您如此称呼。”杜正伦淡淡道。那青年正是杜充之子杜复,他朝杜正伦一拱手,道:“杜叔,洹水杜氏,与京兆杜氏一脉同支,拜的是同一个祖先,小侄怎敢对杜叔无礼?”杜正伦点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