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3章 濮王李泰薨世(3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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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外传来景阳钟响,寅时三刻。
李治忽然发现自己竟流不出泪来,只觉得胸腔里闷得发慌,像有团火在烧。
他想起贞观十七年那个暴雨夜,父亲抱着被贬的李泰痛哭,说 "父子之情,自然珍爱的"。
那时他躲在廊柱后,看见兄长伏在父亲肩头哭得浑身发抖,雨水混着泪水从下巴滴落,砸在青石板上碎成八瓣。
"传旨。"
李治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
"追封濮王为太尉、雍州牧,谥号 ' 恭'。着礼部按亲王礼厚葬,陪葬昭陵。"
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,"将《括地志》全帙颁行天下,以示皇兄一生心血。"
张瑜叩首应下,却见皇帝仍盯着卷轴发怔。窗外雪越下越大,将殿角的铜鹤堆成素白。
李治忽然伸手按住卷轴,指腹摩挲着 "为善" 二字,仿佛能触到兄长写这两个字时的温度。
十二年前那个雪夜,李泰将暖炉推到他面前,自己的手却冻得通红;
七年前被贬均州,兄长在书信里写 "唯愿吾弟万岁,家国永昌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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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斯人已去,只剩这卷残书,和案头未批完的奏折。
"去备车。"
李治忽然站起身,锦袍扫过满地奏折,"朕要去濮王府。"
张瑜忙不迭起身,却见皇帝走到门口又停下,从墙上摘下李泰去年送的玉扳指,紧紧攥在掌心。
那扳指温润如初,却再没了送它的人。 雪粒子打在檐角,发出细碎的响。
李治踩着积雪前行,身后宦官捧着明黄伞盖,却怎么也遮不住漫天风雪。
他突然间忆起了《贞观政要》中父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:“兄弟者,分形连气之人。”
这句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,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,久久不散。
他想起了与兄弟们一起度过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