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七十六章 韩相公(3/4)
:“你倒是镇定,不是你的性子。”章越道:“学生明白韩相公不是冲着学生来的,而是冲着伯益先生来的。”李觏点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方才天子石经阁里看到了章伯益的名字,想起他三次拒诏,不接受朝廷册封之事,对韩琦言道,是朕的仁德不够否,不值得这样贤士来辅。韩琦连忙宽慰了一阵。而后韩琦不知从哪得知章越也等候接见的事,于是将他叫来训斥了一番你。面上是因章越辞去州长史,其实就是指责章友直三度拒诏之事。韩琦此举是抚了官家的心,李觏也认为章友直是沽名钓誉,但还是冤枉了章越。毕竟叫章越当初辞去州长史的自己,不料却弄巧成拙。其中内情的李觏却不能对章越道出,见对方一点愠色也无于是道:“随老夫走走吧!”李觏与章越一前一后走出了太学。二人一路也不说话,到了一家汴河旁的酒楼后即登楼。“三郎,陪老夫喝几杯酒。”“是。”章越亲自给李觏把盏,几杯酒下肚后,章越也吃起了菜。李觏言道:“三郎,我近几日读你的策论,虽说见解独到,但言辞太过犀利,隐隐有痛斥时弊之意,但到了考场又写得四平八稳,又在歌功颂德。”“故而你的文章虽好,但算不上拔尖,兼之你的诗赋一直在太学里徘徊中下,故而你要考进士怕是最少要磨砺十年之功方有指望。”章越闻言一怔,自己如此天纵之才还要十年。“怎么十年等不得?”李觏道,“十年,你还不到三十岁。”章越心道,自己还是太低估考进士的难度。“学生明白了。”“三郎,看你心中似另有抱负?可否告诉老夫?”章越闻言一止,然后看向窗外汴河上往来船舶忽道:“直讲,你道东京为何如此繁华?”李觏看向汴河上繁华的夜景道:“这是因太祖定下强干弱枝,守内虚外之策,故而如此。”章越道:“这是其一,这几十年来地方洪涝旱蝗之灾不断,天灾之后多有人祸,大的兵灾民乱每年一到两处不止,至于小的更是无数,以至于地方不靖。”“每闹一次动乱,就会逼得地方富户举家迁往汴京,汴京越繁华,地方就是凋敝。”“本朝以强干弱枝之法,消去五代时军阀割据之乱象,但说句大逆不道之言,君以此始,必以此终。”李觏闻言没有说话。章越看对方脸色道:“学生冒昧狂言了,还请直讲见谅。”李觏喝了一杯酒,随即道:“痛快啊,老夫许久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了,三郎你不去为官可惜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