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行步,范宁看到越来越多难以理解的场面。
比如眼前这个牢笼,看上去明明是空置的,连个人影都没有,但两个看守的调查员却始终一幅如临大敌的紧绷状态,仔细一看,那些栅栏表面全是活动着的环状凸痕,像有无数蛆虫在内部蠕动钻行!
另外一处,戴鸟嘴面具的利底亚牧师用铁钩把自己下巴给挑了起来,明明是一副审讯的姿态,却是自己在审讯自己,这让场面平添了几分诡异,这女人的手套被汗水浸透,指尖在颤抖:“动机!你研习‘蠕虫学’的动机!?“
很快,梦境之中的范宁又跟着波格莱里奇换了个方向。
两人违反重力规律地,沿着一根锈蚀的塔吊状事物垂直向上走了过去。
这真是一座监狱。
一座由特巡厅打造的“蠕虫学”监狱。
范宁注意到它甚至被有序划分为了几个“功能区”。
比如最开始,是关押以及审讯的地方。
现在则到了处决的地方。
方式也不尽相同。
较大一部分都是类似能对灵性造成毁灭伤害的“猎魔子弹”的枪决,但也有其他,譬如刚才就有一组施刑人员将长长的尖刺钉入了一位画家的脊椎,然后“咔咔”转动起了齿轮手柄,那人的血管很快就隆起如蚯蚓,声带里传出黏腻的“嗬嗬”声,随即身体被捣裂成了一瓣又一瓣碎块,金粉色脓液渗了一大片,有几名施刑人员当场就跟着跪地呕出了同样颜色和形状的呕吐物
一路上,范宁亲眼看到了越来越多的、出现在了前几批次“清洗名单”里的人!
而眼前的这一位是
“尼西米勋爵!?”
范宁忍不住惊呼出声。
那位在乌夫兰赛尔拥有子爵爵位的小贵族,生于新历894年意义上的琼·尼西米的父亲!?
不会认错,范宁不至于认错琼的父亲的脸,第一次赴约担任“艺术顾问”的经历仍然在目,而且从其下巴开始就显得有些发福的体貌,也具备辨识度。
只是现在监牢中的尼西米勋爵以一种十分“美丽”的形态出现在了范宁面前——是已处决?还是待处决?范宁分不清楚——此人侧头伏案,环抱住了那张木头桌子,筋